《跑步驚奇》小說第二章「跑步師說」

發表於2019/02/0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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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,跑者師說


   時光飛逝,一個月過去了。

   「我怎麼跑得這樣慢的呢?」他不滿意自己的表現。

  「以前只用腿帶動身軀的、陳舊的跑步方式要放下了。現在講究用全個軀干的力量跑。你核心肌肉力量不夠,也不懂、不習慣使用腹軀幹、髖關節等大肌肉的力量。」她並不客氣,直率地說。

   「有甚麼方法改善呢?」馬志學問。

  「多練習腹式呼吸,一想到就練、地鐵上、電梯裡、走路時,任何時候、地點,見縫插針。」

  「習慣用腹部的力量,提腿,向上伸展,手提東西時,任何時候、地點,見縫插針。」張習飛說。

    「長長的、慢慢地呼出,輕輕的、深深地吸入。出入的比例4/3或3/2,因人而異、沒有絕對標準的,經過長時間的練習,你慢慢就會找到自己的呼節奏和腹部力量的了。」

    「這是你的心得?」 馬志學問。

    「絕招。鸞鴦繡了從教看、莫把金針度與人平時不教人的。」她的臉上露出了狡黠的微笑。

    「那為甚麼教我呢?」

    「你是我的恩人呀!我怎能不教你呢!」張習飛答道。

    「借你百元,就成了恩人?這麼重要?」

    「哎!你不知道,一開口借錢,人家馬上耍手擰頭,臉上扭曲成一張熟爛的柿餅,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。真的『上山尋虎易、開口求人難』。大家都以為我是騙子呢!哎!真難受!說起來還在難過呢!」

    「幸好你肯伸出援手,不然的話,不知還要看多少個爛柿餅呢?哎,這也是『人必自侮、然後人侮之』,如果當時自己用電話時小心一點,看實自己的腰包,就不用如此難堪了。」張習飛說。

   「你真是我的福星。」 她緊緊地握著他的手,感激地說。

 

    「是了,上次處理、補領丟失的證件、鑰匙等東西順利嗎?」馬志學問。

    「不用怎樣處理和補領。」張習飛答。

    「咦,找到了嗎?」


    「轟…轟…」

    巴士上有點神思不屬的張習飛,給嚇了一跳。

    「喂,是誰呀。」

    「女士,你掉了東西嗎?」一口半咸不淡的廣東話,是一位女士。

    「是呀,我掉了鑰匙和錢包,你拾到了嗎!」她心中默唸:「南無觀世音菩薩。」

    「我在海灘的垃圾桶裡看見一個包,打開一看,內裡有鑰匙和錢包。錢包裡的錢沒有了, 但有證件和一張劃線支票。又看到一個電話,所以就打來了。是你的嗎?」

    「是,是我的,謝謝你了。你在哪裡?我馬上過來拿。」

    「你一個人嗎?」

    「我是一個人過來。你在哪?」

    「我就在海灘那個『凱旋門』傍邊等你,你不要帶警察來呀。」

    「不會,我就一個人來。」


    「就是這樣,得來全不費功夫。」張習飛微笑著。

    「真幸運?」馬志學驚奇了。

    「錢包裡怎麼會有你的電話號碼呢?」馬志學有點奇怪。

    「說來巧合,我那天想跑步後去銀行存一張劃線支票入帳戶,我習慣在支票的背後寫上自己的姓名和電話號碼,方便銀行有甚麼事時隨時致電給我。可能她翻閱時看到,所以就打來了。」

    「你做事真的心細,心細就能洪福齊天、萬事如意。這省了不少事。」

    「是呀。我錢包裡只有幾百塊。沒有就算了。其它的證件等重要東西都在,真要感謝神恩了。否則,破費數千不在話下,補領證件,破鎖開門,單是想想、就知道有多可怕,真的會煩死人的。」張習飛猶有餘悸。

    「你有獎賞她嗎?」

    「沒有,當時我身上沒甚麼錢。況且,她約我交收時,幾次說不要帶警察去拉她。」

    「這樣呀?莫非錢包裡的錢是她拿了。」馬志學說。

    「有這個可能。不過,她也算是為我著想的了,不然,她不打那通電話,我就慘了。」

    「你見過她,是個甚麼人?」

    「估計是個菲律賓籍女傭。她們賺錢艱難,有點貪心也是正常的了。」張習飛說。

    「你真寬宏大量。」馬志學說。

       

    「是了,那天你為何願意幫助我呢?」

    「你看起來就是好人啊,滿臉真誠、值得相信。」

    「真的嗎?想不到你還會看相呢!」她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,陽光下閃耀著光芒。

    「我是習慣了相信人,覺得這樣輕鬆和簡單一點。」

    「你不擔心人家騙你嗎?」

    「讓他騙吧。不多的損失也就算了吧。」馬志學說。

    「你真寬宏大量。」張習飛說。

    「一個人肯放下尊嚴、厚著臉皮來向陌生人討錢,實在需要很大的勇氣和決心。如果擔心,也是擔心害了他。」

    「怎麼說?」

    「如果他真是騙人,覺得這個模式容易賺錢,他就會繼續。亞里士多德說:『人的行為總是一再重復。因此、卓越不是單一的行為,而是習慣。』」習慣了這種思維,習慣了這種做事模式,一輩子就完了。」馬志學說。

    「很多賭徒的思維都是這樣的,幻想『終有一日龍穿鳳、唔通日日褲穿窿』。但終究是幻想。其間付出的心血心力,做正經事早就成功了。」

    「他們根本不明白,賭博其原則和根源是科學、是嚴格的數學問題。全都有數理邏輯推論,根據數理邏輯推論和事實的觀察,賭徒的失敗率是九十多個巴仙的。這樣高的失敗率還是要去賭,還有甚麼好說呢?只有後果自負了。馬志學說。」

    「愛恩斯坦說:『重複做同一件事,而期待有不同的結果,叫作精神錯亂。』」

    「種瓜得瓜、種豆得豆。也無話好說了。」他說時語氣有點無奈。

    「想不到你還是一個哲學家。」張習飛說。

    「君子俟時以待命、小人行險以僥倖。」他喃喃自語。

    「你喜歡《中庸》?」

    「你也讀?」他有點意外。

    「一點吧。」她有點輕描淡寫。

   

    「練腹式呼吸有竅門嗎?」馬志學問。

    「平日可以用腹部力量時,盡可能用腹部力量。例如練啞鈴,多用腹力少用臂力;例如深蹲,多用腹力少用腳力;例如踢腿,多用腹力少用腿力。反正,很多一般人以為和腹力沒關係的練習動作,其實都跟腹肌有很大的關係。到跑步時,時時提醒自己使用腹部力量,收緊肚子來跑。多練習、多觀察、多體會,慢慢就習慣成自然,就功德圓滿的了。」她認真地說。

    「核心力量固然重要,柔軟的能力也一樣重要。」張習飛說。

    「怎樣說?」

    「關節、肌肉不夠柔軟,人就容易疲勞,也容易受傷。很多關節勞損,肌肉拉傷,其實都是因為跑步時身體緊、太硬蹦蹦。用硬蹦蹦身軀來對抗硬蹦蹦的地面,不受傷幾難了。究其原因,就是身體不夠柔軟所致的。」張習飛說。

    「這怎樣練?」

    「軟功比硬功更難練,除了練身體,還要練心理。如果你有練氣功,可能比較容易理解。通過專注入靜讓肌肉鬆馳,想像它如棉花般鬆透,像鬆糕般牽連,似濕水毛巾一樣地「掛」在骨頭上。放鬆、放鬆、再放鬆,做到軀干挺直、身心愉悅、呼吸平穩、腳步輕盈,就近道了。」張習飛笑著說。

    「持之以恆、習慣成自然。這是最大的竅門。」她說。

    「真不容易。」

    「當然、難能可貴嘛。」

    「還有其它『心法』嗎?」馬志學掌握機會。

    「我寫過一個『口訣』,唸給你聽聽。」

    她朗朗誦讀:

   

    風箏引天靈

    車燈雙肩傾

    凌空摺前步

    落地輕無聲


    上平移輪子

    一線要直形

    勤練三部曲

    頑石也會成


    「張小姐,你可以把它發送到我的流動電話裡嗎?」

    「當然可以,我馬上發送給你。」

    「張小姐,你放心,我不會再發送給別人的。待我把它背熟了,有不明白的地方,我再請教你好嗎?」馬志學說。

    「好,非常好。一言為定。」

    沉默了一會。

    「馬先生、你貴庚啊?」

    「五十二了、已過知天命之年。」

    「這個年紀,可以跑到五分鐘左右一公里的。」


    沉默了一會。

    「你為甚麼不問:『張小姐芳齡幾許啊?』」她有點狡黠地淺笑著。

    「怕唐突紅顏吧。」他也報以微笑。

    「你做老師的嗎?說話都文質彬彬的。」

    「我是退休中文老師。你呢?你還不是一樣的彬彬有禮。」

    「我是體育老師。粗線條的。」

    「怪不得你對跑步技巧這麼熟。原來是體育老師,失敬了。」

    「剛才你說的呼吸練習技巧,有些以前也在書本上看過,但沒你講得透徹,感覺也沒那麼好,理解也沒有這麼深。為甚麼呢?」

    「這就是老師的力量了。」她堅定而自信。

    「這個世界每天出版數以萬計的書籍,如果單靠書本學習,就能從心所願,老師還有立足容身之地嗎?」


    經過了幾次跑步和午膳之後,他們慢慢對對方瞭解多了。

    馬志學、52歲,退休中文老師;離婚了,前妻去了法國;有一女兒,名字叫悅之,20歲,正在大學唸哲學。

    張習飛、38歲,體育老師;未婚,有媽媽和一個姐姐。住在湖南長沙。

    馬志學有點驚訝,原來她一個人在香港生活,難怪她這麼空閑,有時間常常和他一齊跑步和喝茶了。他更驚訝她一口流利的廣東話,只偶然有一兩個口音有點怪,實在無法想到她是外省人。

    「我不是外省人,我父母都是廣東人,家裡都講廣東話。但我在湖南長沙出生和長大,所以,某些語音有些混淆。」張習飛呷了一口茶,慢理斯條地說。

    「那你為甚麼一個人在香港生活呢?」

    「說來話長,去年父親去世了。我心情大受打擊,情緒有點波動,所以辭了職。家人和朋友勸我到香港住一段時間、多點到海灘逛蕩,多吸收一些燦爛的陽光和新鮮的空氣,散散心、養養病。」

    張習飛說到父親死的時候,馬志學忽然察覺到她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鐵青,眼睛裡閃著寒光,神情有些怕人。說不上來是寒冷、憤怒和仇恨,但很快就消失了。

   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她有這種臉色,隱隱約約地感覺到有點害怕。只是,這個感覺僅是一瞬間,很快就忘得乾乾淨淨了。


    「今天,我們跑長一點吧。」馬志學建議。

    「怎樣跑?」

    「我們由港島鴨脷洲的玉桂山水庫入口開始,一直跑到淺水灣觀世音菩薩像前。怎樣?」

    「沒問題。怎樣去呢?」

    「我們在港鐵海怡站會合吧。」

    陽光明媚,綠樹婆娑,倆人沿著平坦的利南路,很快就轉入了風光如畫的鴨脷洲大橋。遠處群山疊翠,建築物高聳入雲。

    遙望東南,是遼闊壯麗的香港仔海峽,近在眼前的是香港仔漁港風光,漁港裡停著數不清的白色遊船,舢舨小艇穿梭其間。見證著這個城市由落後貧窮走向先進繁榮,由蠻荒之地走向文明禮樂,由卑微脆弱走向偉大頑強。

    馬志學想:這天地本來是洪荒世界,宇宙粒子毫無意識地、毫無規律地互相碰撞,竟然可成就了這個令人呆贊嘆的、難以想像的娑婆世界。這世界還有甚麼奇跡、還有甚麼東西是不可想像和不可能發生的呢?

    鴨脷洲大橋不僅橋面風光美麗,原來橋底也別有天地,倆人穿越其間,一時並肩前進、一時相視而笑,輕鬆愉快地跑著。穿越充滿喜悅和笑聲的狗狗公園、穿越現代先進的黃竹坑地鐵站、穿過海洋公園的無名徑,穿過香島道,再前就是他們平日跑熟了的苗鍾徑、深水灣和淺水灣了。

    「好了,到了。 我們已經跑了八公里了,在這裡休息一下吧。」張習飛在觀世音菩薩像前停下來了。


    「馬先生、你累了吧。」

    「還好,自從多練習了腹式呼吸,多使用了腹軀干和髖關節力量,在跑步時,時時想著緊腹用腹部力量,對跑步真的很有幫助。你看我跑得怎樣?」

    「不錯。有了很大的進步。」

    「是了,上次給你的『口訣』,唸熟了沒有,有甚麼領悟嗎?」

    「背熟了。頭兩句難理解,甚麼是『風箏引天靈、車燈雙肩傾』呢?」

    「跑步的時候,要想像頭頂前頭有一隻風箏牽著,有一點向前、向上。記住,只是一點而已,不是太前,也不是太上。這樣,頭和腰基本上就會直的了。」

    「『車燈雙肩傾』,就是雙肩好像裝了車頭燈一樣。一直隨著車子直直地照著前方,不要左右搖罷,也不要忽高忽低,這樣,人就能一直向前直線跑,減少左右高低的毛病。略向前傾,人就能自然向前滾動,速度就能加快。要留意是『傾』、不是彎曲。」

    「你這兩句『口訣』可真不錯,記住了就獲益良多了。」

    「是的,心法守則最重要就是簡單,如果要記住幾十個守則去練習跑步,一定不會跑得快和好的。」

    「『上平移輪子、一線要直形』也不好理解。」馬志學說。

    「跑步最高的技巧,就像獨輪車在滾動。人在輪的正上方,水平移動。這樣,力的運動最有效率、最省力。前進的時候,人的頭、肩膀、臂部、腳踝要成一直線。」

    「現在市面上有些年青人,喜歡騎電動獨輪自行車,你多留意他們移動時的姿態,都是雙腿微彎、重心較低、人在輪的正上方、水平移動,你多觀察,模仿,慢慢就能領略個中奧秘的了。

    「平時在家練這個『上平移輪子、一線要直形』,簡單有效的方法,就是頭頂一本書行走,久而久之,就能頭肩臂腰身腳都成一直線的了。」

    「其實,『車燈雙肩傾』和『上平移輪子』最重要的作用,就是令人水平移動。」


    1981年的紐約馬拉松,當時世界最強的馬拉松跑者艾爾伯托.薩拉扎爾跑過昆士堡橋,攝影機的角度正影著他跑過橋,人們清楚地看著他的頭肩一直和橋邊的牆面呈平行狀態,完全沒有高低。也就是說,他的步伐一直平移,完全沒有浪費力氣在垂直運動上。

    「我曾參加社區的跑步訓練,教練經常要我們練『馬克操』,其中一個動作叫『瑪莉跳』,過程不停地升起身體,如果在跑步時,根本不需要垂直運動,那練『馬克操』和『瑪莉跳』,還有甚麼意義呢?」馬志學有些疑問。

    「練『馬克操』和『瑪莉跳』,其目的不是要練者在跑步時垂直提高身體,而是要練習躍起,真正跑步時,軀體向前傾,人就會向前躍起,不斷地向前飛躍,速度就能加快的了。」

    「你真是貨真價實的體育老師,知識豐富。」他欽佩地說。

   

    「那三部曲又是甚麼呢?」馬志學問。

    「拉起、跌落、再拉起。無數的重復就是跑步。」

    「怎樣正確練習『拉起、跌落、再拉起』呢?」

    「第一部,原地跑,腳輕離地,似碎步跑,後踭略高於前腳掌。三十秒至一分鐘。」

    「第二部,原地跑,膝向前頂,腳踭直線提上屁股,腳摺成『4』字形。左右腳交替,三十秒至一分鐘。」

    「第三部,原地跑,擺好準備姿勢,左膝頂前,左腳呈『4』之型,身體略前傾,放下左腳之時,右腳迅速提起,要造成右腳凌空,左腳才下地的效果。左右腳交替,三十秒至一分鐘。

    如果用攝錄機紀錄著,就可以影到有一個瞬間是雙腳凌空的。利用前傾,利用地心吸引力,左右腳連接使用,像球一樣的滾動,就是跑步動態的最高影界了。」 張習飛說。

    在攝影機發明以前,對於馬在飛奔快跑的時候,四條腿會否同時離地,一直都爭論不休。到攝影機面世,攝到相,看到馬四條腿會同時離地,爭論就停止了。人們同時也明白到,要跑得快,就要時刻整個軀體同時離地,凌空飛翔

    「我以前看過以色列發行的一枚郵票,主題是『影機發明一百周年紀念』,郵票的圖案,就是一在奔馳時、四肢的慢鏡頭,設計者的目的,就是刻意給人們看清楚,馬在奔跑時的某刻,四肢是怎樣同時離地的

    「看來,郵票設計師也知道那個著名的爭論了。想不到攝影對跑步運動也有重的貢獻。」馬志學說。

    「你真的是通天曉。」她有點佩服。

    「事實上,與地面的摩擦越少,速度就越快,也越省力氣。凌空時腳底完全不產生摩擦力,所以,一定要學習凌空飛翔,三部曲中的第三部,就是特別針對這一點而設計的。」張習飛說。


    「跑步就是練習、練習、再練習;反思、反思、再反思。到瓜熟蒂,自自然然就水到渠成的了。簡單來說非常簡單,複雜來說也很複雜。」張習飛說。

  「我看一篇文章,說跑多長由大腦決定,起跑時,你想著跑十公里,到跑了八、九公里時,你就會開始累了。但如果你想著跑半馬,則會在跑了十八、十九公里時才累。這說法有根據嗎?」馬志學說。

    「如果照這個邏輯,起跑時想著跑一百公里,是否到了八十、九十公里時才累呢,顯然不是。由此可見此說法的片面。」張習飛說。

    「其實,跑步用甚麼來跑,有人以為只是用腳,自然不對;有人以為是用整個軀體,也不完全對;有些人說是用心、用腦,也不完全正確。不用腳,根本跑不了步;不用軀體,也不會跑得好;不用心不用腦,則很難到達頂峰。因此,跑步是腳、身、心、腦全身高度一致的運動,腦袋佔一部份、體能佔一部份、意志佔一部份,任何一方面做得不好,都不能到達光輝的頂點。」張習飛說。

    但話說回來,如果一定要找一點最重要的,我一定會揀放鬆,這點,你慢慢體會吧。」

     她一口氣說了一大堆。

    一面說,還一面給他示範和講解。馬志學練習動作方面沒甚麼天份,一個簡單的動作,都要教很多次,練很久,才能做得到。但心靈方面卻是「心有靈犀一點通」。

    幸好一個「默而識之、學而不厭」,另一個「誨人不倦」,倆人都很有耐心,來來往往、反反複複,總做到有紋有路才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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