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極100公里超級馬拉松賽後感

發表於2017/02/0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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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id Station 就設於起點旁側以便跑手作補及
(圖片來源:張思縈)

每次比賽, 自己至少要沉澱數天, 慢慢消化每次經歷所得來的體會及訊息。
 
再次踏足極地,暴走南極100公里,今次負任重大。100 公里對自己總算一個熟練的距離;具有北極馬拉松的經驗,配套及路況較好的南極亦不算十分困難。然而今次卻是第一次以領跑員身份參賽,與一名視障跑手同行,與以往比賽可說是截然不同的事。


(圖片來源:張思縈)
 
前期準備功夫的頻繁及路途遙遠上的頻撲, 留待有機會再作詳談。 而作為一個社工、一個運動員,自己確是多一份留神不停思考於這次比賽上需要什麼,因為整件事已不單是個人的事,還會影響他人。於是自己首先在行程上安排了充份時間, 分別早點到達 Santiago 及 Punta Arenas,  一方便讓Gary(視障運動員)多點時間適應 jet lag,  另一方面亦希望早一點安頓好後讓他放鬆心情,畢竟這是他第一次越海過海參與極地賽事,心情緊張確是在所難免。


提早到達智利的聖地牙哥,多一點時間作時差上的適應
(圖片來源:張思縈)
 
到埗 Punta Arenas 後大會安排了兩次 briefing,然後於當地20號早上乘坐專機飛到南極 Union Glacier 作賽。抵達南極的一刻,天氣相當溫和, 藍天白雲, 温度亦比預期和暖;然而極地天氣變化大, 隨得刮起風雪, 我仍是不敢掉以輕心;聽過大會briefing後,決定比賽時穿著一層快乾加一層 base layer 下,將兩件保暖擋風衣物綁在腰處隨時加衣物。另一樣慶幸的是,大會今年開 10km 賽道 (往年試過 20km甚至25km 一圈)  , 我地總共跑十個圈。 如此安排下相對地我地一次過曝露在寒温嘅時間不算太長,返到 aid station 嘅頻次亦可以較多,對我們作息、補及及恢復亦較好。而最感恩的是,原來有另一位香港健兒同時參加左大會另一個賽 World Champion Challenge (參加者同我們同一時間進入南極, 並在我們比賽完結後後一天才起步),  我們無疑地多了一位 support team,令我們在比賽中可以得到額外的支援。


比大會要求早一天到達Punta Arenas,以便安頓好心情
(圖片來源:張思縈)


巧遇另一位參加World Marathon Challenge 的香港健兒,成為了我們比賽中重要的支援
(圖片來源:張思縈)
 
我們於下午兩時左右到達南極, event director 早已在飛機同我地講比賽會於晚上 9點左右開始。 於是到埗後吃過午飯及聽過 briefing 後, 我們嘗試小睡片刻。 由我地當日早上六時起床然後搭飛機入南極, 去到晚上 9時起步, 我地亦計算過至少要跑 14 至 16 小時, 那麼完賽即係至少有 30 小時沒睡過。現在要爭取時間休息, 希望儲得多一精神就多一點精神去作賽。


抵埗南極一刻天氣溫和,約-7度
(圖片來源:張思縈)


到達Punta Arenas 要出席Briefing 以了解賽事安排
(圖片來源:張思縈)
 
賽事完吃過晚飯後於晚上 2130終於開始,當時天空已經變成多雲蓋過了太陽, 幸好氣温並無甚下降, 陰天不用在猛烈陽光下曝曬對我更為有利。然而亦有產生了其他難度:缺乏充沛陽光下地面凹凸反差少,雪地紋理、實鬆不甚分明,需要很費神去看,甚至看上去很多時都十分平滑如平面一樣,結果很多時候都未能及時為 Gary 作出指示或帶離不平位置,令他不時踏入坑印及扭倒。雪地整體來說對健視的我不算太難跑,然而視障運動員來說卻一點也不容易,因為他們對地面些微的不平是相當敏感,盡管已不停提示,但仍不能每一步都準確地描述路況。結果跑到第四圈,Gary 在一下拗動下右腳開始出現疼痛;堅持到第六圈,痛楚更是加劇難擋,而Gary 亦曾出現過一刻的擔心能否完成餘下賽事。


作賽整個過程天色灰暗,需要很費神去看
(圖片來源:張思縈)
 
那一刻,作為領跑員,甚至隊友,我不停安慰及鼓勵Gary,「慢慢嚟」、「唔好急」、「逐圈逐圈跑」,最重要的是「放心!我地一定可以一齊返終點」。最感恩的是,每當我們返入 aid station 補及,一班World Marathon Challenge 的選手總是給我們打氣,並為我們準備熱飲暖食。他們的支持令我們感到鼓舞及充滿力氣,結果我們一圈又一圈地堅持下去。去到最後一圈,我們更拿著區旗一口氣衝過終點,完成了歷史使命,成為了第一位亦是唯一一位視障運動員,完成了最後一屆的南極100公里超級馬拉松賽。


並肩作戰,受傷後不停鼓勵及安慰
(圖片來源:張思縈)


歷盡波折,終點已在眼前,不忘拿著區旗準備衝線
(圖片來源:張思縈)
 
完賽後,大會在 aid station 舉行了簡單的頒獎禮,並頒了世界馬拉松大滿貫的榮銜給我。這個名銜除了見證我在七大洲及北極留 42公里或以上的足印外,在最後一站更是與視障運動員一起伙伴同行完成賽事,比起獨自一人完賽,更為別具意義。


衝過終點後與參加 World Marathon Challenge 的另一位視障跑手及她的領跑員感動相擁,他們更能明白完成賽事要所經歷的艱辛
(圖片來源:張思縈)


大會頒發世界馬拉松大滿貫,在伙伴同行下獲得變得更為有意思
(圖片來源:張思縈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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